[雕刻时光] 菲常假期：天堂的阶梯

巴士八点从碧瑶出发，我们又再踏上另一趟九个小时的旅程。一路上没什么看见路灯，仅靠路旁的住户微弱的灯光照明。很快地在巴士上昏睡去。巴士走走停停，很多乘客陆续下车了。到了一个小镇，司机大喊“Lagawe!”车里大部分当地乘客都匆忙下车。还以为到了，我第一个冲下车准备拿行李。司机看到我马上喊我回去，原来搞错了。大约半夜三点我醒了一阵，看见巴士拐进了一条完全黑暗的路，走了整一个小时多，终于到达了巴纳威。不得不佩服在菲律宾的巴士司机，除了技术还有勇气都是一流的。

巴纳威（Banaue）位于吕宋岛中部山脉，是进入梯田区的山镇。这里的梯田是大约2000多年前由原住民伊富高族（Ifugao）用岩石或泥土堆砌成一道道堤坝以防止土壤流失，世代相传以来形成如今的农耕形态。伊富高梯田的大规模梯田，人称“巨人的阶梯”，也被称为“通往天堂的阶梯”，被喻为世界第八大奇景。然梯田在许多亚洲国家并不罕见，而这里因为其丰富的人文景观，被Unesco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单，成为唯一被列入世界遗产的梯田。（印尼峇厘岛的Jatiluwih梯田在2007年被提名列入世界遗产）

在半梦半醒下到达了巴纳威，天还未亮呢，原本打算下车拿了行李再说。司机拦住了我们，说让我们先巴士上睡到天亮再走。实在是出门遇贵人了，至少不必露宿街头。能安心睡觉对当时的我来说已经非常奢侈了，而且没试过在巴士上过夜呢。临走前好人司机还塞了一本介绍巴纳威梯田的小册子给我，“Ifugao: Stairway to the Sky”，实在感谢他的热情。

天亮了，离开巴士后已经能遥望远方的山头。啊，是梯田！虽然不是很大一片但也非常感动。先乘两辆电动三轮车到镇中心的民宿再谈包车的价钱。由于行程紧湊，我们只能在巴纳威呆一天而已。参考了资料，确定了走Banaue-Batad-Banga’an-Banaue的路线，杀价到2400Peso一辆Jeepney。再以200Peso租一间房放背包及洗刷之用。吃过早餐就出发了，疲累尚未恢复，但心情是却异常地亢奋。出发前遇见一对法国情侣，志伟上前问他们要不要加入我们的行程，反正Jeepney空间大，坐多两人没问题。得到的答案在预料之中，他们想慢慢静心欣赏梯田风光，还会在这里逗留四五天。我感觉西方人和东方人旅行的差别，虽然同样是背包，但他们能花更多时间在一个地方，我们却因时间关系无法多逗留。这是一个遗憾。

第一站是市中心附近的瞭望台（Banaue Viewpoint）。这辈子从未见识过梯田的我顿时哇声四起，这实在是壮观的景色！可惜当时太阳向着我们方向，背光的景色带点朦胧，而拍照效果也欠佳。整个梯田非常有气势的在面前展开，刚好季节配合恰当，当时大多稻田仍未收割，所以我们幸运地看见一大片绿色。不得不佩服伊富高人的能力及毅力，因为伊富高人在山区，资源有限且交通非常不发达，这些梯田都是以原始的方式开垦而得的。那层层像人般高的梯田一直往山顶延伸，无怪人称“通往天堂的阶梯”了！

巴纳威观景台遥望。菲律宾披索的一千纸币图案就是这梯田。

从观景台到下一站Batad村落距离相当远，沿路上不难看见一大片青绿色的田地，是那么地迷人。伊富高人完全实践了男耕女织的传统文化，这里也出名手工艺品，我买了一些象征性的纪念品回去，有伊富高屋的木雕和稻田的守护神（Bulol - The God of Rice）。价钱不贵，苦于背包容量有限，无法买太多。要到Batad实在是不容易，Jeepney在山里穿梭，我们在车里不断震荡。Jeepney在山顶停下，接下来的路要靠一双脚了。Batad村落就在山谷中，我们必须往下走大约一小时才会看见整片梯田。沿着既有的健行路线其实不难走，重要的是体力要够。当时在山上我们丝毫不觉得冷，反而太阳高挂，炎热不已。终于看见Batad梯田的时候，觉得辛苦是值得的。在高处凝视整片梯田的感觉非常棒，满山风景一览无遗，心旷神怡。当时的体力却不足以再走下去村落看看伊富高人的生活及近距离接触梯田，那是我另一个遗憾。

Batad梯田和村落

离Batad不远处就是Banga’an村落了，那里有着和Batad不一样的地形，梯田的形状也自然不同。刚巧司机就住在这里，我们就顺便参观他的屋子，伊富高人的传统高脚屋（Ifugao Native House）。这里也同样是一片绿地，整天的青色风景令我豁然开朗。当时已经相当累了，但不想让梯田之旅留下遗憾，我沿着稻田旁的小路走下去不远处的村落亲近这片青绿。阳光猛烈的照射在稻田上，生气盈然。走过的三座梯田，各自散发出不同的美丽，总算让我见识了伊富高人如何在有限的资源中生活，巧妙地与自然界结合，融合在青色土地上，形成一幅动人的人文景观。此行虽然短暂，但令人震撼。

伊富高屋 Ifugao Native House

Banga’an梯田和村落

完成一天的行程后，便到巴士站询问去马尼拉（Manila）的时间。无奈都是下午或晚上的时间。原本的计划是在巴纳威过一晚才去马尼拉的，一是这里住宿廉宜，二是一直赶车十分累人，三纯粹想呆在这山里继续被梯田感动。计划泡汤了，只好买了六点的车票去马尼拉，继续这趟背包行。

在旅馆梳洗的时候，我沐浴着冰冷的水；内心却无比温热。那一刻，心情是愉快的。